高三那年我转学走了,结果同学们到处说我白血病走了。
我走后,班里最后排那个玩世不恭的差生,突然不爱说话了。
她改往日颓废,拼了命地学习,考上了最好的音乐学院。
九年后,她功成名就,已是家喻户晓的顶流。
直播节目里,谈及感情,她神情落寞。
「他已经不在了。」
「早知道,就不祝他永远十八岁了。」
我带着口罩,扛着摄像机扫过她的手机屏保,愣住了。
啊?
我吗?
陆织眠出道七年,获奖无数,是千万人心中的完美偶像。
阔别多年,我又见到了她。
但这次,她是真人秀嘉宾,我是摄像大哥。
这是陆织眠第次参加真人秀节目,粉丝们都很期待。
她出场时,现场沸腾了,众代拍蜂拥而上。
同事戳了戳我:「陆织眠来了。」
「看到了。」
嘉宾通道里,她低着头,往下拉了拉鸭舌帽,快速走过。
只是这样的背影,就让围观的观众尖叫不已。
我赶紧打开摄像机,录了个出场镜头。
啧,漂亮。
卖给粉丝。
「诶,我听说陆织眠毕业于清河中,你好像跟她是校友吧,你俩认识吗?」
同事突然问我。
我顿了顿。
忽地想起很多年前,也是这样个傍晚。
那时候,我还叫林朝阳。
台球厅里,我抱着练习册,看着她:「陆织眠,别打架了,作业写完再打,行吗?」
陆织眠手背流着血,不耐烦到了极点。
「林朝阳,你真的很烦。」
「听不懂人话吗?滚啊。」
……
思绪回笼。
我笑着摇头:「那可是大明星耶,我怎么会认识?」
艺人成名后,为了避免背刺,都会删掉素人朋友。
陆织眠高中时名声并不好,她肯定不想见到当初的同学。
何况,她那么讨厌我。
我多捡点她的东西卖卖就好了,何必打扰。
2
节目还有个小时开始。
我坐在角落检查器材,头顶忽然传来道声音。
「远平?」
我讷讷抬头。
是周南磊。
这期节目的嘉宾之,也是我的大学同学。
去年他失业,求我帮他找工作。
那时候我们台正好缺个场务,我就找关系把他安排来了。
没想到在次拍摄中,他意外闯进镜头,因为帅气的外表和磁性的声音,夜走红了。
在那之后,我们再也没联系过。
我淡然笑笑:「巧啊。」
他眨眨眼,很惊讶的样子。
「远平,真的是你啊!你怎么还在扛摄像机?我还以为你早就当上领导了呢!」
他说着,面露愧色:「真是造化弄人啊,要是当初被拍到的是你,也许,红的就是你了。」
「不过嘛。」
他话锋转,微微勾起唇角:「这都是命。当初我求你帮我找工作,你却故意整我,让我去打杂,做最苦最累的活。所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,让我夜翻身。林远平,这就是你的报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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