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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娘见我嫁给谢墨尘三年仍无子嗣,日日为我着急,总变着法儿教我讨夫君欢心。
要么催着我给谢墨尘研磨,要么逼着我去书房送汤羹。
可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,待遇却不如一个小厮——小厮能随意进出他的书房,我却连门都难踏进一步。
辛辛苦苦在灶房熬上几个时辰的汤,端去给他,连句“受累了”都换不来。偶尔他开恩让我进书房,开口也只有一句:“陆知秋,你熬的汤真难喝。”
那晚奶娘又来催我送汤,想起从前谢墨尘的刻薄毒舌我心头火起,第一次硬气起来:“不去,说什么我也不去!”奶娘急得跳脚:“刚听说萍儿已经去书房了!你再不低头,他真要和你离了心!”
另一边的谢墨尘却有些坐不住。
朝堂诸事堆在案头,他本就爱睡懒觉,若不是小厮每晚提醒,早朝准要发火。往常这时,我的汤羹会准时送来,提醒他该歇息了。
可今晚案头空荡荡的,他握着笔,眼前却总晃着我前些天为那个玉佩哭鼻子的模样。
“小家子气,不是早赔了新的?有什么好哭的!”谢墨尘烦躁地把纸团砸向小厮,“傻站着干什么?陆知……夫人的汤呢?被你偷喝了?”
小厮吓得腿软:“大人,夫人今晚压根没送汤来啊!”
谢墨尘愣住了。
无论晴雨,我的汤从不会断。他猛地起身:“我倒要看看,陆知秋今天敢耍什么脾气!”
闯进我院子时,我睡得正香,迷迷糊糊问:“你怎么来了……今晚是十五么?”
毕竟他从不喜欢我,每次留宿都把我踹到地上,后来干脆定了每月逢五才来。
这话像根刺扎了谢墨尘,他一把将我拎起来,咬牙道:
“不是十五就不能来?你今晚装死给谁看?我的汤呢?”
我被扯得手腕红了一片,疼得眼泪直掉:“想喝汤找别人去,别来吵我!”
“不是你天天把我当水牛灌汤?现在我喝惯了,你倒不管了?”
谢墨尘的话刚落,门外传来萍儿柔柔弱弱的声音:“侯爷,奴婢跟着夫人学过煲汤,往后就让奴婢伺候您吧?”
谢墨尘转头瞪我,冷笑:“一碗破汤而已,真当我离了你不行?你也不瞧瞧自己算什么东西!”甩袖跟着萍儿走了。
我趴在奶娘怀里哭了半晌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我要和离。
可我知道,这世道对女人太苛——他谢墨尘就算换十个妻子,身价也不会减;可我若和离,底下的弟弟妹妹说亲时,都要被人戳脊梁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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