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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阳侯为了一个妾室掌掴发妻的事,没几日就传遍了京城。
我和谢墨尘这点家丑,算是彻底在众人面前掀了底。
从前我脸皮薄,谢墨尘稍微说句重话我都难受半天,生怕外人笑话、瞧不上我。
可如今到了这地步,我反倒彻底松了口气,还能强打精神安慰奶娘:
“别担心,这种日子过不了多久了,咱们很快就能解脱……”
话没说完,外间忽然传来丫头怯生生的通传声——竟是谢墨尘来了。
上次被他扇了巴掌后,我们已经整整二十天没见。
从前他见我时,总是摆着张冷硬的脸,我也怯怯懦懦的,坐也不是站也不是。
如今再碰面,两人连开口说话都觉得别扭。
最后还是谢墨尘先轻咳一声,打破沉默:“坐吧。”
我垂着眼,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,静静等他开口。
“脸上的伤……好些了吗?”
我低声应道:“已经养得差不多了。”
我还是头一回见谢墨尘这般不自在,他顿了顿,才支支吾吾:
“那天的事,我不是故意的,我……”
话到嘴边,他自己也说不下去。我对着他扯了扯嘴角,轻声说:
“都过去了,不必提了。”
往常和谢墨尘坐在一起,总是我绞尽脑汁找话题搭话,如今我不吭声,过了好一会儿,谢墨尘才又开口:
“王阳那小子最会享受,邀我们去他的温泉庄子放松几天。我记得你身子一直不大好,要不要跟我一起去?”
我抬眼问他:“你要带萍儿去吗?”
谢墨尘愣了一下,才低声说:“我答应过她,我……”
我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眼底没了波澜:
“我和萍儿向来不对付,要是我跟着去了,难免扫了大家的兴。既然这样,你就带她一个人去吧。”
以前谢墨尘出门,我总黏着要跟,这次却是我头一回这般洒脱。谢墨尘下意识皱了眉,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,可又说不上来。
谢墨尘临行前,府里上上下下被我打理得妥妥帖帖。他翻身上马时,手竟破天荒地碰了碰我的脸颊,声音带着几分郑重:
“等我回来,这段时间的事,我一定给你个说法。”
我难得露出温婉的笑:“好,我等着。”
其实我在骗他,我根本没打算等。
谢墨尘的马刚踏出王府大门,我就拿着谢墨尘祖母事先应允的手令,点了火,烧了我住了好几年的院子。
王府的大火染红了半边天,那位不受大人待见的发妻窦氏,尸体被抬出来时,早已烧得面目全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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