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门摔得,司机感觉车都震了一瞬,回过神就看见自家老板大步向前的背影。这都什么孽缘哟,司机摇了摇头。……雪仍在飘,此时,我感觉身边只剩稠密的寂静。身后突然传来下车关门声,尤为明显。“苏晚妮。”又是一声,声音陌生又熟悉,犹如在我心头掷下。我被喊住,缓缓停住了脚步。我没回头,却听见身后快步疾走之后,骤然停住的脚步。刚睡醒,还和温松陵说了好大段话,现在我的大脑其实转的有些缓慢。说实话,我还没想好用什么表情和话术来应付陈颂与这个前夫。“苏晚妮。”陈颂与一字一句,好似我的名字就能轻易将他击溃,“你可真是好样的。”两年前设局迷晕他签字离婚,装乖,现在重逢了,又装陌生人,可真是个优秀的演员。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,如今,还是一副娇娇柔柔惹人心疼的可怜样。我终于缓缓转身,看见了几米开外的陈颂与。远离了舞台上的聚光灯,我终于能好好打量他。三年未见,陈颂与没什么变化,身形依旧修长挺拔。他在春日飘摇的残雪中驻足,一身黑色风衣,带来些安全感的错觉,却又有濒临爆发般令人不安的激荡。还有种渴水的旅人行进太久,终于见到绿洲一般的狂热。狂热。我被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脑袋里的词语弄得一愣。这个词,怎么可能会和陈颂与沾上关系。再说,他现在的表情,更像来兴师问罪的。“陈老板难道需要我提醒吗?”我偏了偏头,在他脸上找了个视线落点。“我们已经离婚了,就在三年前。”“离婚?”陈颂与一声冷嗤,反问,“就那几页违背另一当事人意愿的强制签下的离婚协议书?”我听得一愣,而就在这愣神间,我的胳膊突然被面前的人攥住。来人气势汹汹,质问也咄咄逼人:“你当时就那么走了,你妈妈和爷爷有多担心你,你知道吗?”陈颂与捏住我的手臂,才发现竟瘦得惊人。他早就是一个成熟的商人。擅长权衡利弊,选择不麻烦、又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法途径。分明苏晚妮待在家里,是对两个人都轻松的事情。她却非要出去,甚至不惜装乖,做了个局都要和自己离婚,最后把自己的身体弄成这幅样子。“那也是我的事情。”我被弄得后退两步,垂下眼,想挣开他钳制我的手,“与你无关。”看着我平静至极的表情,陈颂与心里翻腾的不甘、气愤等等情绪,全在一股脑地往外冒。“都是一样的身份,一样的人,为什么他可以?”为什么他可以,我不行?我怔愣一瞬,陈颂与的高傲向来刻在骨子里,竟也会问出这种问题。万千尘世,到底谁能不落俗套。于是我忍不住反问:“陈颂与,你是不是疯了?”陈颂与冷笑,掩饰住怒不可遏的失态。“当时和我在一块,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,现在分开三年,你就找好了下家。”“怎么样?他能给你想要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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