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时,第一眼看见的是裴越知。
他守在榻前,神色疲惫,"醒了就好……知不知道你昏睡这三日,我险些急疯。"
"已经查清楚了,是之前剿匪的余党报复沈家。”
“他们错把你认作了沈念,人都已经押入大牢,别怕。"
我声音嘶哑:"裴越知,若我说这不是余党的报复呢?我亲耳听见那为首的婆子说是沈念指使的,你肯信我吗?"
裴越知脸色一沉,收回替我擦汗的手。
"宋芙荷,适可而止。我答应你,往后少见她,这样总可以了吧?"
许是愧疚,他整夜守着药炉亲自煎药,像从前那般轻声哄我喝。
可我知道,他心尖上那块最软的地方,从来只装着沈念。
次日天未亮,房门被人猛地踹开。
裴越知冲进来一把将我拖下床榻。
"念念人呢?你把她绑到哪儿去了?"
我茫然地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却狠狠将一枚染血的玉佩砸在我面前。
那是我昨日在柴房挣扎时掉落的。
"这玉佩你认得吧?念念昨夜留书有人要害她。等我赶到别院时,只剩这个!"
“我一开始还不信你如此狠毒,宋芙荷,你怎么变成这样了。”
我麻木地推开玉佩,心知这又是沈念的算计。
"与我无关。"
可他不信,为了逼我问出沈念下落。
裴越知竟命人将父亲从牢里提出来,捆在演武场的木桩上。
弓箭手拉满长弓,箭尖直指着父亲心口。
"裴越知!"我眼睛猩红地尖叫着。
他却面无表情,声音冰冷:"从现在起,每过一刻钟就放一箭。"
"先射四肢,若三刻钟后你还不说,最后一箭就直取你爹的性命。"
第一箭破空而来,狠狠钉在父亲腿上。
眼看第二箭就要射中肩膀,我疯了一般扑过去,用后背护住父亲。
箭矢直穿我的臂膀,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。
裴越知冲过来扶住我,手抖得厉害:"对不住,我……"
这时侍卫匆匆来报:"王爷,沈小姐找到了!她说只是去庵堂静心,忘了留话……"
裴越知看着身受重伤的我,又看了眼沈念的留的书信。
最终松开了手:"先送夫人回房治伤,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,本王去去就回。"
我闭上眼,不再抱有任何幻想。
这一次,心是真的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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