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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日本回来后，生活似乎进入了一种新的、σσψ平稳的轨道。

工作室的订单稳步增长，我和程筱又招了两个助手，总算不用天天熬到深夜。沈聿的工作依旧忙碌，但他会尽量抽时间陪我，哪怕只是一起吃顿简单的晚饭，或者在各自忙完工作的深夜，视频聊一会儿天。

他不像陆璟玉那样，擅长制造惊喜和浪漫。他的好，是细水长流的，是落在实处的。比如，他记得我随口提过想看的书，下次见面时会“恰好”带来。比如，我忙得忘记吃饭，他会准时让相熟的餐厅送来合口的餐点。又比如，在我因为一个挑剔的客户而焦头烂额时，他不会说“别做了我养你”，而是冷静地帮我分析利弊，找出解决问题的最优路径。

“你需要的是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，不是一个把你圈养起来的金主。”他有一次这样说，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，“念初，你本来就是会发光的人，我喜欢的，就是这样的你。”

日子像溪水，平静地向前流淌。偶尔，我还会从一些旧日朋友的只言片语里，听到陆璟玉的消息。听说林薇的胎像稳了，生了个儿子，陆家上下都很高兴。听说陆璟玉的公司又拓展了新业务，势头不错。也听说，陆璟玉的母亲和林薇处得并不好，家里时常有些鸡飞狗跳。

但这些，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到的模糊影子，与我再无瓜葛。我就像个真正的旁观者，听到时心里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了。

直到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，我在工作室修剪花材，程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，表情复杂。

“念初！你猜我刚刚在商场看见谁了？”

“谁？”我头也不抬，仔细地削着一支洋牡丹的刺。

“陆璟玉！还有林薇！”程筱凑过来，压低声音，“带着孩子，在母婴店买东西。你是没看见，陆璟玉那样子，憔悴了不少，抱着孩子有点手忙脚乱的。林薇在旁边，脸色也不太好，两个人几乎零交流。”

我“嗯”了一声，剪掉一片多余的叶子。

“你就这反应？”程筱瞪大眼睛。

“不然呢？”我抬头对她笑笑，“难道要我感慨一句‘苍天有眼’，或者同情他们一句‘婚姻不易’？”

程筱被我噎住，撇撇嘴：“也是。我就是……就是觉得有点唏嘘。当初闹得轰轰烈烈，非她不可，现在看起来，也不过如此。”

“婚姻如饮水，冷暖自知。”我放下剪刀，将修剪好的花插进瓶里，“他们过得如何，是他们自己的事。我早就没兴趣知道了。”

程筱看了我一会儿，忽然伸手抱了抱我。

“真好，念初。你现在这样，真好。”

是啊，真好。我回抱她，心里一片宁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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