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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5（第2页）
江澈冲进医院时，温然的病房已经空了。
护士告诉他，人被推进了急救室。
他的心脏猛地一沉，所有质问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。
又是这样。
每一次，只要温然露出脆弱的一面，他就会心软。
就像四年前，他刚回国时苍白着脸对他说：
“澈哥，我活不了多久了……”
他立刻抛下一切，回到他身边。
就像三年前，温然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咳嗽，江澈就毫不犹豫地逼我去捐骨髓。
而现在，他站在急救室门口，又一次动摇了。
“江先生！”
医生匆匆走过来，脸上带着难得的喜色：
“好消息！刚刚骨髓库通知，有一位志愿者的配型成功了，下午就能送过来，温然先生可以马上手术！”
江澈怔住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“真的？那就是……他有救了，是吗？”
医生点头：“只要手术顺利，康复希望很大。”
他捂住嘴，肩膀微微颤抖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他忘了他是来质问温然的。
甚至忘了我和陆辰是怎么死的。
他只知道，现在一切都没有温然重要。
江澈擦干眼泪，急匆匆赶回家，准备收拾些衣物去医院陪护。
推开温然的公寓门，他径直走向衣柜，动作利落地往行李箱里塞衣服。
直到，指尖碰到了床头柜的抽屉。
一张掰成两半的银行卡，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江澈的手指僵住了。
他缓缓拿起那张卡，翻到背面。
上面还贴着一张便利贴，是他当年亲手写下的密码。
这是他给我的那张卡。
看着江澈发抖的指尖，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——
温然掰断银行卡时嘲讽的笑。
我跪在地上求他给陆辰留一点医药费。
护士说“账户从始至终没有收到过任何大额转账”。
陆辰的病历上刺眼的“治疗中断”。
这一幕幕一直在折磨我的真相，终于也被江澈得知了。
他长久不能平静，眼泪从瞪大的眼眶中一滴一滴掉落。
许久，才拿出手机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。
“去查……三年前陆屿的那笔钱，最后去了哪里！”
挂断电话，他盯着那张碎裂的卡，缓缓揣进了自己的衣兜。
随即踢开收拾一半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。
……
医院走廊的光影明暗交错。
江澈坐在阴影笼罩的长椅上，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私家侦探发来的邮件里，是一份完整的银行流水记录。
那笔钱，毫无疑问全部转到了温然的账户。
而转账的授权人签名，是秘书帮温然伪造的。
他盯着屏幕，突然笑了。
笑声低哑，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。
手术室的灯还亮着。
温然的命，就悬在里面。
而他，安静地坐在长椅上，一动不动。
我想这一次，他不会再心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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