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长庚躺在靠窗的床上,阳光透过薄纱窗帘,在他枯槁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 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,器官衰竭到了极限,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艰难而痛苦,全靠药物和仪器勉强维持着。 他的意识大部分时间是模糊的,但偶尔会有短暂的清醒。 此刻,他异常清醒,甚至感到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平静。 他颤抖着、骨瘦如柴的手,艰难地从枕头底下,摸出一个用塑料膜小心翼翼包裹着的、已经严重褪色发黄、甚至被摩挲得画面模糊不清的旧照片。 照片上,是很多很多年前,他第一次见到倪知意时的偷拍。 那时,她还是贺西洲身边笑容明媚、不谙世事的女孩,在一个派对上,不知为何,回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、带着些许羞涩的微笑。 就是那个笑容...